第二章 第二位空军司令 吴法宪（七）
十四、渐入逆境
1970年3月吴法宪在宪法修改小组与张春桥、康生就是否设国家主席等问题上发生激烈争论。而毛主席几次提出不设国家主席。
197O年8月23日下午，九届二中全会在庐山开幕。林彪在开幕式上发表了讲话，吴法宪在西南组首先提出讨论林彪的讲话，并在发言中不点名地批评了张春桥。又找陈伯达搞了论天才的马恩列语录。吴法宪到空军的几个中央委员王辉球、曹里怀、邝任农、王秉璋和曾国华的住处，要他们带头发言，拥护林彪的讲话，坚持设国家主席，坚持毛主席当国家主席。8月25日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向毛主席求救，张春桥、姚文元抱着毛主席的大腿哭，把毛主席的裤子都弄湿了。
风云突变，
毛主席支持张、姚。写了《我的一点意见》痛斥陈伯达。吴法宪受到追查。被要求写了检查。 庐山会议后，吴法宪三次求见毛主席，被拒绝。又写了几次检查。
一九七一年四月十五日，中央工作会议（即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吴法宪在会上做了检查。
四月二十九日，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议结束。“会后，林彪要回北戴河，吴法宪去机场送林彪。八月八日上午，叶群坐飞机回北戴河，吴法宪到机场送她。这是吴法宪最后一次见到叶群。
一九七一年八月十四日毛主席离京南巡，毛泽东在南巡讲话中直接点了吴法宪等人的名，对各地党政军负责人说：“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倒了你们怎么办？你们和黄、吴、李、邱的关系是很好地呦。”
十六、九一三前后
1971年九月十二日晚上，吴法宪王辉球等找八航校的校长和政委谈话，晚十一点钟，周恩来突然打电话问吴法宪：“是不是调了飞机到山海关机场。”吴法宪回答说：“没有。”周恩来再次追问：“究竟有没有？”吴法宪说：“绝对没有。”但周恩来仍告诉吴法宪：“还是要查一查。”吴法宪说：“好！”放下电话，立即打电话到空三十四师，问师长时念堂有没有调飞机到山海关机场。时念堂告诉吴法宪，胡萍副参谋长将三叉戟专机调到山海关去了。吴法宪打电话指示胡萍，飞机要立即调回北京。胡萍答应说：“好。”可是过了五分钟，胡萍就打来电话说：“飞机发动机故障，正在检修。”吴法宪当即告诉胡萍，飞机修好了立即回北京。放下胡萍的电话，吴法宪马上打电话给周恩来，报告了和胡萍通话的情况，以及要胡萍立即把飞机调回北京的措施。周恩来表示同意，并指示，飞机返回的时候不准带任何人到北京。吴法宪又立即把周恩来的这一指示传给了胡萍。过了不大一会儿，周恩来又打电话找吴法宪说：“叶群打来电话，说副帅要到大连去转一转。我问她有没有调飞机去，叶群说‘还没有调飞机，等一会儿，我给吴胖子打电话，要吴胖子调飞机过来’。可能她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先不要答应她，你就说要请示我。”不久，叶群果然给吴法宪打来电话说：“林总要到大连去，让胡萍来一下，如果你能来也好。”我说：“胡萍因病正在住院，再说他的飞行技术也不好，还是让时念堂去吧？”叶群不同意，说：“时念堂不熟悉，还是让胡萍来吧，他又不是什么大病。”吴法宪告诉叶群说：“调动飞机的事情，我不能决定，要请示总理。”同叶群通完电话，吴法宪又立即打电话，把这些情况报告了周恩来。吴法宪请示周恩来，说要立即到西郊机场，去进一步追查飞机调动的问题。周恩来同意了。放下电话，吴法宪就带着秘书张叔良、警卫员薛邦喜，直接从办公室去西郊机场。这时，大约是九月十三日凌晨零点左右。吴法宪到西郊机场时，胡萍还没有回医院，此时，周恩来又打电话告诉吴法宪说：“叶群给我打来电话，说副帅要到大连去转一转。我问她有没有调飞机去，叶群说‘还没有调飞机，等一会儿，我给吴胖子打电话，要吴胖子调飞机过来’。可能她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先不要答应她，你就说要请示我。”不久，叶群果然给吴法宪打来电话说：“林总要到大连去，让胡萍来一下，如果你能来也好。”吴法宪告诉叶群说：“调动飞机的事情，我不能决定，要请示总理。”同叶群通完电话，吴法宪又立即打电话，把这些情况报告了周恩来。不久，周恩来又打电话到西郊机场，告诉吴法宪说：“林彪已经和叶群、林立果乘车离开了北戴河，车正在往山海关机场方向开去，临走的时候还开枪打伤了警卫人员。”接到周恩来的电话，吴法宪要秘书张叔良打电话到山海关机场，找到三叉戟飞机驾驶员——空三十四师副政委潘景寅。吴法宪在电话里命令潘景寅：“要绝对忠于毛主席，飞机绝对不能起飞，不管什么人命令都不能起飞。”当时在电话里，潘景寅满口答应。但是，当吴法宪打电话把潘景寅的表态报告周恩来时，他却告诉吴法宪说，林彪、叶群已经上了飞机，而且飞机已经起飞了。这大约是九月十三日凌晨一点钟。周恩来要吴法宪注意看飞机的航向，注意它往哪里飞，降落在任何地方，都要报告他，他准备去和林彪谈话。吴法宪一直在雷达监视器前关注着飞机的动向，并随时向周恩来报告。林彪等人乘坐的三叉戟飞机一开始向西飞，然后慢慢转弯向北飞去。当飞机开始向西飞的时候，吴法宪要胡萍用三十四师指挥所的报话机，不停地向飞机喊话，命令潘景寅向北京飞。可喊了大约十五分钟，潘景寅不作回答。当飞机飞到了赤峰附近的时候，吴法宪想到在赤峰附近有我歼击机部队，就问周恩来要不要把三叉戟拦截回来。周恩来说：“这要请示毛主席。”过了一会儿，周恩来答复吴法宪说：“毛主席不同意，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到九月十三日凌晨两点多钟时，周恩来又来电话问飞机到了什么地方。吴法宪说：“已经快出国境了，离中蒙边界只有一百公里。飞机高度只有三千公尺，快看不见了。”很快，飞机就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吴法宪立即报告了周恩来，说飞机已经飞出国界，雷达看不见了。不久，周恩来又来电话说：“绝不准有任何飞机到北京来，如果有飞机飞到北京来，你我都要掉脑袋。”吴法宪说：“请总理放心，我绝对保证，如果有飞机到北京来，我会拦截，并把它打掉。”周恩来表示同意。吴法宪当即打电话给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李际泰，向他传达了周恩来的命令，要他打开所有的雷达进行警戒，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架飞机飞向北京，如果有飞机飞来，就拦截，并把他打掉。紧接着，周恩来下达了禁航的命令，命令全国所有的飞机一律不准起飞，如果要起飞必须要有毛泽东、周恩来、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五人的联名命令。吴法宪又立即打电话向北空的李际泰、沈空的张雍耿传达了禁航的命令。其它军区空军，吴法宪要空军司令部调度室作了传达。随后，吴法宪又向空三十四师的时念堂当面作了交代，三十四师在西郊、南苑、沙河三个机场的飞机，绝对不准起飞，要立即传达禁航的命令。到清晨两点多钟，周恩来又打来电话问吴法宪在那里，吴法宪说还在西郊机场。周恩来说：“我叫杨德中到你那里来。”吴法宪说：“好。”杨德中随后就赶到了机场。到清晨三点多钟，时念堂报告吴法宪说：“有三个人到了沙河机场，要直升飞机起飞。”吴法宪当即命令：“不准起飞，如果起飞就把它打下来！”吴立即把这件事报告了周恩来。周恩来表示同意，同时要吴法宪查一查，这三个人究竟是谁，是地方的还是部队的？不久，直升飞机强行起飞了。吴法宪报告周恩来说：“飞机飞向南口方向，我已经命令张家口的歼七飞机准备起飞拦截。如果直升飞机飞向国界，就把它打掉。”周恩来表示同意吴法宪的处置。当直升飞机飞越南口和怀来时，吴法宪又向周恩来报告了一次，飞机飞到张家口附近时，吴法宪请示周恩来说：“飞机已经由歼击机跟踪，如果再向北飞，就把它打掉。”周恩来表示同意。以后，直升飞机开始在张家口上空盘旋，又经宣化、怀来、南口，飞回到沙河上空，并有向西郊机场飞行的趋势。吴法宪向周恩来报告说：“看样子是要在西郊机场降落，但是万一飞向北京市里，我就把它打掉。”周恩来立即表示同意。放下电话，吴法宪和杨德中一起走出候机室，来到室外，遥望天空，这时已经可以隐约地看到飞机了。但是过了一会，飞机并没有在机场降落，而是向东飞去。吴法宪向周恩来报告说：“我已经命令由空二十师来接替空七师继续跟踪。”周恩来说：“好！”这以后，直升飞机又开始向怀柔方向飞去。吴法宪打电话报告周恩来，说：“如果飞机向海外飞行，或者向大连方向飞行时，我就命令跟踪的歼击机把他打掉，主要是怕飞机飞往南朝鲜。”这些周恩来都表示同意。这时，周恩来已经派了李德生到空军司令部指挥所了解情况和“协助指挥”，梁璞也回到了指挥所。当直升飞机从张家口往回飞的时候，吴法宪已经查明了直升飞机上的人有一个是周宇驰。上午八点多钟，直升飞机迫降在怀柔地区。这时吴法宪才查清，飞机上除了周宇驰以外，还有于新野和李伟信。驾驶员一共两人，机长陈修文。当飞机飞到张家口上空时，周宇驰命令陈修文往乌兰巴托方向飞行，但陈修文机智地骗过对方，飞回了北京，结果被周宇驰发现，开枪打死了陈修文。直升飞机降落以后，周宇驰、于新野自杀，李伟信被捉。在监视这架直升飞机的过程中，杨德中始终同吴法宪在一起。不久，周恩来打来电话告诉吴法宪说：“已经决定对空军的机场、海军的码头各进驻陆军一个营，以保证安全，防止外逃。”吴法宪表示同意，并希望立即这样做，周恩来说：“好！”到了中午十二点，吴法宪看在西郊机场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向周恩来请示，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周恩来说：“你在西郊机场再待一会，我派李德生到西郊机场来协助你，回头我再通知你怎么办。”李德生不久就到了西郊机场。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周恩来通知吴法宪和李德生、杨德中一起到人民大会堂。离开西郊机场之前，吴法宪跟李德生、杨德中商量，让胡萍先回三O一医院，并派吴的车送胡萍。九月十三日下午一点多钟，吴法宪同李德生、杨德中一起到了人民大会堂。周恩来、张春桥已经先到了，然后周恩来说：“政治局准备集体办公，周恩来、张春桥、姚文元、黄永胜、吴法宪在人大会堂，李先念、李德生、李作鹏、邱会作在京西宾馆，康生、江青在家里，汪东兴保卫毛主席。”接着，江青来到人民大会堂。她手里拿了一副扑克，要张春桥、黄永胜和吴法宪一起在东大厅打牌。不久周恩来进来，要黄永胜准备一下全军的作战部署，同时要吴准备一下空军的战备资料，准备晚上开会研究。另外，他还要我们通知副总参谋长阎仲川和总参作战部的人员也一起来参加研究。根据周恩来的指示精神，吴法宪要张叔良打电话告诉空军作战部和雷达兵部，要他们立即准备空军的战备情况和防空作战预案，。九月十三日下午六点，雷达兵部的一个处长向吴法宪汇报了雷达兵的部署情况，并带来了作战防空部署图。
晚上九点钟，周恩来召集黄永胜、吴法宪、阎仲川和总参作战部的人一起开会，先听取阎仲川的汇报，然后又听了吴法宪的汇报。
会议上，周恩来和黄永胜都认为，空军现在的防空部署比较恰当，特别是对苏联的防空作战部署很好，不要再作变动，主要是提高警惕，防止空袭，防止飞机外逃。要作具体的布置，包括空军、海军、民航的一切飞机都不准起飞，不许再有一架飞机外逃，要坚决堵住一切漏洞，坚决守住空中防线。会议开完，已经到了九月十四日凌晨三点半了。周恩来要黄永胜和张春桥、姚文元一起住在西大厅，要吴法宪和他自己一起住在东大厅。然后，他们就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